【河全】坠·痛（二）
*本集是十七岁的少年全在俊
*（这个系列的记叙顺序会比较多样）
*3k+写的我累得想死
正文
summary：全在俊并没有什么恋母情结，只是他太久没有感觉到爱的温存了。要说这种感觉，在他一生到目前为止还只有两次
2004年秋
在俊…..全在俊！
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全在俊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此刻正跪坐在地上，低着头，任由长长的漂亮指甲的轻轻划过自己脸颊的伤口。“呀，我非得每次都因为你打架才来见你吗？还疼吗？”女人问，“哪个浑小子敢这么对你….你收拾他了没有？”“妈，”他仍看着地面，缓缓开口，喉咙嘶哑，“你又要走了？….去哪..”
“新加坡分公司那边有点事，没有多久，下周就回来，不会错过你家长会的。”得意的说完，她突然抓住他的衣领，贴近他的耳朵说：“打架的事情你爸知道了吗？我不是跟你说要少犯错吗？外面最近风头不好，公司股价跌了不少，你要是还想拿到遗产就乖乖闭嘴”全在俊不满的推开她，吐出一句有什么关系
等一下——她这才看到儿子的手臂，上面一道道的血痕，还有脖子上青紫的痕迹。她不顾他的反抗扯开他的衬衫，果然身上也有，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腹部。她好像知道伤口的始作俑者了——她的爱人，全永浩全社长。她儿子——斗殴的胜利者，此刻正大口喘气，带着怨恨的眼光抬眼看她——大概是吧，因为她发现了他不聚焦的双眼，她心疼了，靠近他，声音颤抖：“社长….赔了人家多少钱？一百万够了吧？没闹出人命吧？”他扯出一个笑：“不过是两亿，那蠢货没那么值钱。妈，钱重要还是我重要？不要去巴结那个男人了，他不配做父亲…..妈，那混蛋拿推杆打我，他们都…….”听到前半句她心里一紧：“两亿？”“韩元，不是美金”全在俊突然感到有些眩晕，呼吸困难。西八，他小声说了一句
女人并不在意他的脏话，只是装作没听见，假笑像极了妍珍：“那你爸干嘛打你？眼睛，又是谁干的？”其实不用他说，她也猜出一二。你呀，真是个废物，她美丽的脸上现出嫌恶的神情，我不指望你继承公司董事长的位子，能争取到高尔夫球场也不错了，最好给我安分一点，钱不会少了你花的。在学校里想干什么都行，只要别惹出大麻烦。听到了没有？
“还不是那混蛋又拿我的眼睛说事！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看见颜色，就他妈我看不见！他们好像跟耍一条狗一样地耍我，让我认什么颜色。我他妈最恨红色和绿色！”“你给我闭嘴！”她扇了他一巴掌，“这点小事都忍不了，你还能干什么！就是因为他们这些狗崽子没办法在相貌和家境上超越你，而你对眼睛的敏感被他们注意到了拿来取乐罢了！你越是这样暴躁，他们越开心，何必呢？”“在俊啊，”女人的手搭在他双肩，指甲都要扣到他的肉里，“色盲有什么可怕的，你妈妈我色盲也过得好好的，凡是有人要这样议论你，不管是用权还是用势，要动脑子，让他们臣服于你，使唤他们，让他们连个脸色都不敢给你。”
是吗？那他们天天在我背后议论私生子的话也可以视而不见吗？这也是你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的，全在俊望向他三十六岁的“稚气未脱”的母亲，但他终没有说出这句话，他的左胸口疼的让他抽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女人又笑了笑，对儿子说“对下属之类的，能给钱办事就不要脏了自己的手，对女人之类的，出手阔气一点，买名牌包，买名牌衣服都是她们喜欢的，懂吗？能展示自己魅力的时候就展示好了，我知道你不缺女人喜欢……”她正要接着往下说，发现后者已经晕了过去
首都全氏私人医院
全在俊不喜欢医院，偏偏他是这里的常客，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因为低血糖而晕倒了，他不知道，该死，自从被父亲关在黑乎乎的地下室的那一晚之后他的身体就没好过。之前也是，不论原因，一直打到他昏过去为止。睁开眼睛，还是一片灰蒙蒙的，让他很不安。门外隐隐约约的有抽泣声传来，还有对话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她母亲，另一个则是护士长，她们自留学海外时认识，有多年情谊
“真的吗…..社长他真的做出那种事，把他一个人关在那个鬼地方一个月…..他可是他亲儿子！”全母的声音在颤抖
“亲儿子，他可有四个！虽然社长曾经是偏爱在俊的，但现在我们处境不同了，公司现在焦头烂额，需要培养能担事的理事，在俊两个哥哥都大学毕业了，而在俊只有十七岁，还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公司的事别妄想了，咱们得想办法把他送走，呆在首尔迟早被人弄死，何况名声不好，还得受同学冷落”
“送走？送哪去？我出国又不能带着他，哪有空管他啊。再说他一句外语都不会说，从小娇生惯养的，怕是生活都成问题”
“我看啊，不如让在俊留在世明，离他原来的环境远一点，先在国内读完高中再说，你儿子我一直知道的，精神不是很好。”
精神不是很好是什么意思，全母纳闷“我们家在俊脾气暴躁，性格恶劣，平时肯定也少不了顶撞您，给您添麻烦了，您也知道，这孩子对色盲这件事很在意，请您原谅。对了，在俊的眼睛要多久才能恢复？”
“没什么大碍，一个周左右就可以恢复正常视力了。我说…..在俊他啊，他从未顶撞我，因为他在我问他遇到了什么事，帮他上药，甚至是开车送他回家的时候，他从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你儿子，很冷漠，真的。”
“明珠啊，除了配眼药水，他经常到你这来吗？”
“何止经常啊，他几乎每周末都来，身上被打的全是伤，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你没跟我说过啊！在俊也没跟我提过啊。”
“你一个当妈的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哪个青春期的男孩子会开口告诉自己母亲那么狼狈的事情？他会愿意让你担忧？或者眼看着你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吗？还有我都暗示过你多少次了呀裴允荷，你的情史我就不批判了，你儿子那个样子你不可怜他吗……”
“是！我是没什么责任感的母亲！我有什么办法啊，有那么多事需要我去忙，爸爸公司的股份划分，我妈的葬礼，西八混蛋前男友的勒索，还有永浩的妻子好像有所察觉了，他妈新加坡公司那边也不痛快，财务总监偷税好像被查到了，警察正在处理，需要我出面调停，搞不好会一直查到永浩在韩国的总部。我哪有空去管这么多！你们倒好一直瞒着我，到头来还怪到我头上！”
“当初你就不该为了钱去招惹那个男人。”
“又怎样，我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他从来都属于我，我们很般配不是吗，相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都是两家认可的呀。我们分开了几年，结果他非要娶一个那样拿不出手的穷酸女人，什么也是到法国留学认识的同学，什么双学位，硕博连读，当着我的面夸她漂亮有情调。呵，真有意思，她那平板身材，胸部平的要死，腿还短，哪里漂亮？第二年就结婚了。哪我算什么？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关系发展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结束了？”
“所以你就和一个有妇之夫继续保持以前的关系？”明珠打断她
“他本来就是我的好吗！一直都是。我爱他，一直都是！”她咬牙切齿地说。“他倒是，我让他离婚，我和他说我爱他，我问他喜欢和我在一起吗，他说喜欢，我问为什么，他说我很有魅力，我问他爱不爱我，他很激动的脱口而出一直都爱。我问他那为什么当初不跟我在一起？他说，因为你不适合结婚，你不可能定下心来。我告诉他我从来只爱他，无论有多少前任，我和他们交往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他犹豫了，但是最后他让我别想那么多了，偶尔见上一面就很不错了。我才不想！除了结婚证，他们有什么感情可言！要不然为什么每次我去找他他都拒绝不了！”
“啊西！”明珠也是服了她这个冤种恋爱脑朋友“这些话我都听你重复了一千遍了！你这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啊！别讲这些自欺欺人的故事了好吗？他让你连全太太的名分都没有，你敢说他爱你？你指望他好好对待你儿子？再说现在你们家都沦落成那样，哪还有当年的景象，他就更不可能娶你了，他从来没有离不开你，是你，不肯离开他————”她拦住允荷想要扇她的手“我说，别做梦了，听说你明天就走，走之前还是去看看你儿子吧，我怕下次你回家看到他的尸体。”说罢，她转身走了，留下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允荷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呆滞了一会，摸了一把眼泪，然后转身推了病房门进去。
..........
全在俊本来没醒几分钟就又昏睡过去了，此时他却被身旁的抽泣声给唤醒了，允荷紧紧攥着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无比轻柔的抚摸他脸上的伤口，也许真的是她错了，所以刚才才会在帮他整理衣服的时候掀开袖口发现很深的消不去的疤痕，所以才会刚刚注意到儿子瘦到清晰可见的肋骨，所以才会一遍遍在脑内反复刚才明珠指责她的话。所以.......
“妈妈....”在俊睁开眼睛“你怎么哭了”
允荷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半伏在他身上不住的用手抚摸他的脸，安抚他的情绪，半晌才像是对他说，也像对自己说“别害怕，妈妈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的，妈妈一定会救你出去，离开这里，离开你爸爸，好吗？是妈妈太没用了，不是你的错，知道吗......”
全在俊感到炙热的泪水在打湿他的胸口，呜咽声传入了耳朵，渺远的好像另一个世界.......
不该去新加坡的，早知道就是拼死也该拦住她的
因为他再也没能见上她一面
TBC
**咳咳，写的时候感觉在俊妈和在俊爸和在俊爸的老婆之间的关系有点像《乱世佳人》里的斯佳丽、艾希礼和梅兰妮啊，如果有看过的可能会知道😉而且在俊妈身上也确实很有斯佳丽那种高傲美丽、愚蠢世俗、勇于追爱的性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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